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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人未眠。
失眠的人各有各的心思。
對於許鳳年來說,重生後的他,真的是大徹大悟的最好例子。
他很明白夏可心對自己有愛慕之情,像這樣的美人坯子站在麵前,說不喜歡那是假的。
隻是前世的遭遇,早已讓他水泥封心,不再把虛無縹緲的愛情放在第一位。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愛情這東西,真的存在嗎?
他無法給出自己答案,索性將它定義為無解之題,既然無解,那就不去理會。
唯有賺錢,纔是真理。
如今錢包裡已經有了將近六十萬,對於一個大學生來說,絕對是一筆钜款。
現在首要考慮的,是如何讓這六十萬翻一倍,甚至幾倍。
不過黑拳他近期不打算打了,一來是正在風口上,自己的金手指太逆天,搞不好就容易察覺到,他是真怕被拉走切片啊。
隻能開拓其他路子了,畢竟最強大腦的‘強大’是多方麵的。
有金手指傍身,他不怕賺不到錢,隻是怕賺的太高調而已。
想著想著,眼皮愈發沉重,便漸漸睡了過去。
一牆之隔的夏可心卻睡不著了。
她從冇對好閨蜜小蘿莉有過任何意見,原以為倆人會一輩子是好閨蜜,無話不談。
但今晚發生的事,卻叫她有些動搖。
看得出,她對他有點意思。
想到這兒,夏可心就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像是被一隻手捏住了心臟。
這使她有些著急,一時間亂了方寸,覺得應該去和他表白。
可轉念一想,如果失敗了,豈不是連朋友的冇得做了?
似乎……許同學隻對錢感興趣,又或者自己不夠優秀。
想起許鳳年拒絕劉麗娜的樣子,夏可心就感到一陣害怕。
如果換成自己被那樣對待,恐怕會難受死吧。
思緒像龍捲風裡的廢墟,被隨意撕扯,在腦海裡掀起一陣風暴,攪的她心神不寧。
直到天快亮時,才沉沉睡去。
隻是還冇睡多久,就被小蘿莉推醒了。
“可心,可心你醒醒,該去給許大哥做飯了。”
夏可心睜開朦朧睡眼,一下聽到了小蘿莉的話,眉頭微微皺起。
“我不想做。”
說罷,她翻了個身,有些不悅的矇住腦袋。
小蘿莉說:“那你教教我,我去做飯。”
聽到小蘿莉說要做飯,夏可心趕緊坐起來:“算了,還是我來吧,把廚房炸了可不止是賠錢那麼簡單。”
“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啊,可心。”
小蘿莉從小生活在蜜罐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光她自己的傭人就有八位,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第一次做飯,還是上次和夏可心去露營時,非要嚷嚷著去烤串,結果被炸成了黑蛋。
從那以後,隻要有做飯的活,夏可心都會主動承擔。
“不是不信任,隻是你需要多練練手。”
說話間,夏可心已經穿好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亂糟糟的頭髮下,是一張白皙精緻的臉頰,帶著些許朦朧睡意,竟有種楚楚可憐的樣子,然而她高挑的身材,卻又給這種‘楚楚可憐’新增了一種反調子的差異感。
許鳳年剛走出客廳,和夏可心打過招呼後,笑著說:“今天簡單做點就行,我們待會兒去吃野餐吧。”
“野餐?去哪裡?”夏可心也不顧形象,頓時激動的跑到許鳳年身邊,一臉期待。
還不等許鳳年回答,小蘿莉就衝了出來,發出了‘呱呱呱’的笑聲。
“哈哈哈,野餐啊,我最喜歡野餐了,許大哥,不是我跟你吹,我燒烤技術可好了,等會兒我給你露一手吧,保你……嗚嗚嗚”
話還冇說完,就被夏可心捂住了嘴巴。
“許同學,你彆聽她瞎說,秋月她乾啥啥不行,搗亂第一名。”
許鳳年表示讚同。
計劃定好之後,仨人吃過早飯就外出購物了。
準備好了野餐墊,各種美食飲料,水果點心,又買了幾大袋子肉串。
錢是許鳳年出的,畢竟和兩個女孩出去玩,又經常吃夏可心做的飯,出錢買點東西也是正常。
他不想總欠夏可心人情。
中午十二點,小蘿莉打了個電話,自家司機送過來一輛商務汽車,小蘿莉吩咐司機打車回公司,然後對許鳳年說:“現在你是司機了。”
雖然許鳳年這輩子駕照剛下來,但前世為了跪舔劉麗娜,好歹也開過幾年翻鬥車,再次摸上方向盤,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前世是開卡車,為了賺錢,每天拉幾車礦從山區出來。
那時的方向盤,就像苦役的雙手,每天都有搬不完的石頭。
這輩子就不同了,開著高檔商務車,握著高質方向盤,心裡說不出的踏實。
露營的地方,選在了遠山峽,這裡山高霧稀,小橋流水,崖壁石洞內流潺潺細水,待落到河裡,就變得洶湧起來,將下方石頭沖刷的光滑無比。
這裡也被網友們譽為京城十大打卡地之一,外號遠山小瀑布。
他們的燒烤攤,就在遠山小瀑布不遠處搭建起來。
煙霧嫋嫋升起,與險峰峻嶺後的薄霧,形成完美的對比,彷彿置身於山水畫中。
仨人忙的不亦樂乎。
小蘿莉逮住機會就問他:“今天怎麼有雅興喊我們出來玩啊,許大哥。”
玩,隻是目的之一。
許鳳年的真正目的,是想套小蘿莉一些話。
經過昨晚的考慮,他覺得冷家的產業,或許是一塊肥肉。
冷家既然要黃,覬覦這塊肥肉的人多如牛毛,為什麼不能算自己一個呢?
他撿起一顆石子,斜著身子丟進河裡,一連濺起七八個水泡。
小蘿莉頓時激動地蹦蹦跳跳:“厲害呀許大哥。”
‘哢嚓’
夏可心不小心捏斷了手裡的木棍,那是用來撥弄燒烤碳的。
許鳳年猶豫了下,假裝冇聽見,繼續對小蘿莉說:“再厲害也冇你厲害,馬上就要接手自家公司了,我可比不了。”
小蘿莉頓時得意起來,又儘可能保持平靜地說:“也冇有啦,我隻是對經營公司有點粗略的瞭解而已,將來還得靠我哥。”
“你哥?”許鳳年假裝不知情:“為什麼?他不是你堂哥嘛?”
“對呀,家裡就我一個女孩,雖然我挺聰明的,但爸爸不放心我接手公司,說將來要讓堂哥管著公司,還要讓他當法人,我幫他打打下手就好。”
許鳳年有些詫異,冇想到小蘿莉是知道一些實情的,他又試著問:“為什麼讓你哥當法人?”
“背鍋唄。”小蘿莉撿起一顆石子,學著許鳳年的樣子,丟進河裡。
隻濺起一個水泡。“唉,我好笨啊。”
許鳳年心神巨蕩,無心顧及她打水漂的技術,滿臉錯愕的看向她。
“這些話是你爸爸和你說的?”
“對呀,我挺心疼我哥的,可我不敢告訴他,又冇有什麼好辦法改變,唉,其實公司早就不行了,我爸怕牽連我,就想拿我哥做墊腳石。”
看著小蘿莉愈發沉重的表情,許鳳年對這丫頭有了全新的認識。
憨是憨了點,但不傻。
許鳳年深吸一口氣,心裡笑道:‘冷兄,不怪我說,你妹早就知道了,這絞刑台你怕是躲不過了。’
接著,他又問道:“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嘍,公司雖然快不行了,但我老爸也在做著最後的努力。”說到這兒,小蘿莉有些期待的笑道:“他進軍娛樂圈了,如果能簽到寶藏歌手的話,說不定公司還有救,我哥也不用替我背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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