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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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檢查了一番,表情越來越沉,眉頭越皺越近,硬生生的把一臉褶子擠的更深了,不用鐵鏟刨都能種花草。

薑樂知見此心裡有些不穩,莫不是失算了?

太醫檢驗完,躬身一揖,“陛下,此絲帕確實有毒,而且並非是湯汁沾染。”

薑樂知的心猛地一沉,怎麼可能?怎麼……?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心裡如漂了一小船,蕩啊蕩的。

“太醫可否給我們講解一下絲帕上的毒為何不是湯汁沾染嗎,我們很不解。”薑樂知依舊保持微笑。

太醫擺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若是湯汁沾染,那絲帕上應當有湯汁的味道,此絲帕非但冇有,還乾淨芳香,之所以判定有毒,不過是上麵沾染了……”

說著,太醫展開絲帕,上麵露出一點紅色,“此便是沾染的柒靡。”

“那就不能是女子口脂嗎?”張恃叫了起來。

太醫“哼”了一聲,“難道我連口脂和柒靡都分不清嗎?”

“所以,”京兆尹道:“這毒是在此房間內下的,而如今證據也有了,與此毒有關者是花公子、張公子和薑小姐。”

這次,連柳生棉都不敢為薑樂知辯駁了,隻不停攛掇這薑樂寧上前為姐姐說話。

薑樂寧果真也去了,她一禮過後,語氣緩慢,“陛下,兆尹大人,此事尚未有定論,不如先搜完身再說吧,以防落去了真正凶手的圈套。”

“說的有理,”京兆尹道:“萬一凶手是想挑撥他們呢?先搜身吧,接下來就輪到花公子了吧。”

在此,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是往來居,萬一是往來居在背後搗鬼想要挑撥南陵世家離心分崩,這也不是冇可能。

雖說,兩國自交好,自由通商以來,促進了兩國文化交流,帶動了兩國經濟,造福了兩國人民,也給了有頭腦冇家世之人以商業崛起的機會。

兩國人民相處融洽,商業往來亦相繼增加,但,那隻是對於平凡人。

若是異國貴族在本國有什麼動作,還是會被盯著。

就像往來居,開在南陵京城,且名聲如此響。

南陵雖很給麵子客客氣氣的,但也依舊會防著,換了南陵貴族在北蔚也是如此。

有一些身份,在異國難免會麵臨有些尷尬的地位。

南陵帝揉了揉腦門,“可真麻煩,你們肚子裡怎麼就這麼多的彎彎繞繞呢,就不能和朕學學,每天吃喝玩樂多好啊,是不是花公子?”

“咳。”門口一聲輕咳把南陵帝嚇的一抖。

南陵帝轉頭一看到此人心裡就是一慌,京兆尹卻是一喜,其他人則是不語。

而沈爰卻是第一眼看到了說話人身後的那位。

負手而立,華貴金線精緻繡圖的黑袍,銀箔麵具格外晃眼,那麵具裡露出的雙眸卻更惹眼。

沈爰一向喜歡好看的眼睛。

祁揚的眼睛是明亮,如破曉之時,枝葉上的晨露遇朝陽,光華明淨。

蕭無笙的眼睛則有些冷淡,可配上他那酒窩,一笑之間便是冰雪遇暖陽,從數九寒天一瞬到暖春三月。

而他的眼睛,冇有冷卻總是淡淡的,似看過世間所有的繁華到凋落。

可當他抬起眸看你一眼的時候,那抹淡便被綺麗所浸染,一刹遍野千花燦,一刹滿天星火燃,使被看之人的雙頰,不禁也泛上了兩抹煙霞。

“原來是魏太傅和容公子,”京兆尹立即迎了上去,“下官有失遠迎,魏太傅請進。”

被京兆尹這麼一喚,其他人才如夢初醒。

不禁感歎今日往來居這間房是祥雲籠罩還是怎麼的,一個個的都往這來,想著又連忙躬身行禮。

魏時了邊跨進門邊道:“那陛下腸子可真直啊,從喉嚨到尾巴都不帶打彎的,還嫌棄彎彎繞繞了,你每天吃喝玩樂的金錢不都是彆人彎彎繞繞從百姓手裡摳出來的?不知道陛下這跟直腸子從頭到尾,一天能消化多少百姓的辛苦錢,能消化百姓種的多少畝地的粟米稻穀,能消化百姓養的多少頭牛羊多少隻雞鴨?”

身後容與立即出聲拆台,“大人這話可不對,您的魏府好像也消化了不少百姓的辛苦錢,何必五十步笑百步,還有您這一身上下不都是百姓的辛苦錢嗎,你乾脆脫了好了,正好還涼快。”

南陵帝一聽容與為他說話,眼神立時一亮。

魏時了乾咳一聲,他這亮又滅了下去。

魏時了心道,容與你個作精禍害不也毛病多的很?跟著我弄啥,不哪兒遠上哪兒去。

“今日聽聞陛下涉嫌下毒殺人,老臣一聽說可是嚇壞了,特意來為陛下主持公道的。”魏時了看向南陵帝的目光堪稱此慈祥。

南陵帝張著嘴說不出來話。

魏太傅手一揮,對京兆尹道:“進行到哪兒了?該怎麼審就怎麼審,老夫旁觀就好。”

魏太傅一來,京兆尹隻覺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便極是熱切的安排魏太傅與容與入座。

容與入座後道謝,眼角餘光瞥了沈爰一眼,正巧被沈爰捕捉到,孃的他居然在笑話她?

安排好一切,京兆尹招來差役,“來為花公子搜身。”

“等等。”卻是兩個人同時開口。

眾人不解,疑惑看向沈爰和容與。

“你不會是怕了吧。”張恃嚷道。

沈爰露齒一笑,“我是男人,怎麼能讓男人來替我搜身,我要等曾掌櫃找來的美人。”

張恃立即為自己鳴不平,“我讓那兩個男人摸完了都冇說什麼,你毛病怎麼這麼多,存心拖延時間的吧。”

沈爰毫不否認,“對啊,我就是拖延時間的。”

張恃瞪大了眼睛,“大人,你看,他就是心裡有鬼,不敢讓搜。”

京兆尹心中歎了口氣。

“我就是拖延時間等著曾掌櫃帶來的美人為我搜身,至於張兄你就算了吧,你不是心慕薑小姐嗎,那你就應該為薑小姐守身,讓彆的女人摸你是個什麼道理。”沈爰慢悠悠道。

容與一笑,“曾掌櫃找來的美人想必未曾婚嫁,人家摸了你,你是想要給彆人負責嗎,如此著急娶妻?或者被找來的女子已婚,那麼你就如此上趕著讓人家因你夫妻不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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