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註定的結果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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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來!”

朱孟烷數著箭矢,讓開道路。

“殿下,那臣就不客氣了。”元化淡笑,眯眼望向遠方的靶子,似乎在計算距離。

微風吹過,撩起他的額發。隨著齊王的命令,人馬瞬間衝出,全場屏息凝神,注視著馬上的動靜,演武場上隻剩下戰袍獵獵作響的聲音。

元化的黑馬如同一陣旋風,席捲草地,捲起落葉。朱孟烷選擇的路線並不簡單,需要騎手與戰馬配合無間,才能找準射擊的良機。

戰馬在斜坡上疾馳,上下顛簸,元化經驗豐富,他並不急躁,甚至冇有打算抽出長弓。他慢慢挺直身軀,像一隻即將翱翔的蒼鷹,仔細地判斷靶子的位置。

確定了距離後,他才慢慢從背上取下弓,右手輕輕一伸,就抽出了一支箭矢。

馬蹄踏過草地,強勁的力量掀起一片塵土。

元化俯身,深陷馬背,拉弓搭箭,不慌不忙地瞄準。為了儘可能真實地表現出自己不敵朱孟烷,他特意選擇了不太趁手的弓。

況且,元化的騎射技藝並非頂尖,隻要全力以赴,朱孟烷定看不出任何破綻。

黑色戰馬載著勇士疾馳而過,伴隨著風聲呼嘯。

就在此時,元化動了,他猛然起身,在搖晃的馬背上舉起已拉滿的長弓,瞄準不遠處的靶子。

“就是現在,放手的最佳時刻!”

韓信立即被他的流暢動作所震撼,連忙大聲喊道。

“嗖!嗖!嗖!嗖!”

朱高熾還冇來得及反應,幾支箭已離弦而出,元化竟連發四箭,短短幾息間,箭矢便刺入木製的靶子。

三聲脆響,三個靶子被強大的力道直接撕裂,最後一箭可能稍有偏斜,但仍命中靶心,仔細看,箭羽仍在顫動。

射出四箭後,元化似乎找到了節奏,馬匹繼續前進,箭矢接二連三破空而出,靶子應聲破碎。當他騎到最後一個靶子時,意外發生了。

不知是靶板年久失修,還是質量問題,靶盤在風中搖晃,竟然偏離了原位。

元化原本已瞄準,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迫使他調整射擊方向。

然而,經驗豐富的元化並未因此亂了方寸,隻見他迅速改變在馬上的姿勢,依舊拉滿弓,瞄準虛空,然後鬆手。

觀眾台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惋惜,這一箭恐怕要落空了。

然而,下一秒,箭頭撞擊木板的清脆聲音讓兩位王爺和家屬瞪大了眼睛。

在箭矢飛出的瞬間,靶盤已緩緩下落至另一個位置,也就是說元化在極短時間內預判了靶子的新位置,這樣的技藝令人驚歎。

“好啊,竟然能在倉促之中調整動作,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他是個真正的勇士!”

韓信在觀看完元化在草場上的表現後,如此評價道。

箭矢已射儘,元化騎著黑馬上緩步返回,而目睹一切的朱孟烷也激動不已,強敵往往能激發自己的鬥誌。

“駕!”

朱孟烷猛然大吼,身下的白馬疾馳如風,速度驚人。

強烈的競爭**驅使他使用了平時訓練的弓,其精準度和力度遠超常規弓箭。

平素,他對騎射極有興趣,特意聘請了一位遊牧民族的師傅教導,這才造就了今日的技藝。

手中的長弓由特殊材質製成,隻有弓身嵌入兩片增強彈性的鐵片,因此重量較輕,弓弦更是選用頂級鹿筋編織而成。

草地上,戰馬飛奔,朱孟烷迅速抵達射擊點。他大膽地放開韁繩,單腳站立於馬背上,右手抽出五支箭,全數搭在弓弦上。

左眼微眯,計算著時機。

“射!”

忽然,他輕喝一聲,鬆開弓弦,五支箭矢破空而去,直指天空,目標似乎並非靶子。

“他這是射偏了嗎,放棄了比賽?”朱高熾疑惑地詢問韓信。

“朱公子,你不懂,這是拋射技巧。戰場上,弓箭手通常先向天盲目射箭,以此判斷距離,根據拋射結果調整攻擊角度。”“如果直接瞄準靶子,命中並不難,隻要掌握好時機就行。但拋射需要預判箭矢飛行軌跡,要確保射中,難度很大,說到底,這小子是在展示他的箭術!”

朱高熾聽後點頭表示理解。

箭矢飛行速度快得驚人,緊接著,靶盤傳來五聲沉悶的撞擊,箭矢彷彿有靈性,準確無誤地擊中靶心。

或許是箭矢下墜速度太快,箭頭竟穿透靶盤,深深紮入泥土。

目睹此景,觀眾席上的人們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巴。

十個靶子,他已完成了一半,朱孟烷仍屹立在馬背上,冇有下馬之意。

他把弓平放,再次搭上五支箭,戰馬顛簸,但他目光堅定。

“嗖!嗖!嗖!嗖!嗖!”

又是一陣破空之聲,眾人眼前一花,下一刻,箭矢已直插靶盤。

五箭齊發,卻因不同的仰角,各自飛向不同方向,朱孟烷對弓箭的掌控已達爐火純青,勝負已無需多言。

“殿下,您的騎射技藝已登峰造極,微臣自愧不如,此局臣認輸。”元化緩步上前,主動認輸,隨即返回齊王陣營。

朱孟烷則儘興而歸,騎著戰馬繞著演武場跑了一圈,纔回到看台。

“雄鷹之子豈會凡庸,六叔,您的教誨果然卓有成效,看侄兒這騎射技藝,彷彿預示著大明的輝煌前景。”儘管朱榑心中不悅,口中仍是連連稱讚,揮手讓元化歸隊,並暗暗向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見元化如此順從,朱孟烷心中生出計謀。

“七叔過獎了,與您麾下的猛將較量,我已竭儘全力。況且,我們射的是靜止的靶子,元化必定在戰場上斬敵無數,怎能相提並論呢……”朱榑輕歎,似乎已洞察少年的用意,阻止了元化的動作。

朱楨則一言不發,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品嚐,以沉默表示同意。

“七叔,你看,我所學僅限於騎射,尚未真正經曆沙場。不如將元化交給我,這樣我也可從他的經曆中體驗戰場的烽火硝煙。”朱孟烷搓著手,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罷了,比試已定,你勝出,就依你所言,元化,從今往後,你侍奉他吧。”朱榑揮袖,略帶不捨地說。元化稍愣,隨即轉向朱孟烷走去。

“多謝七叔,讓我得到如此能乾的仆人,日後我會好好‘教導’他的。”朱孟烷拿起馬鞭指向元化,目光中充滿輕視。

在一旁觀戰的朱高熾目睹此景,心中湧起一絲厭惡。像他這樣的貴族子弟,對待仆人必定苛刻無情。

正思索間,不知兩人交談了些什麼,朱孟烷提起馬鞭狠狠抽向元化。

齊王朱榑因這小孩的舉動心生煩躁,早已離席,帶領隨從家屬消失在遠處。

朱高熾皺眉,聽著馬鞭破空之聲,不滿情緒達到頂點。今天是他主辦的活動,邀請兩位叔叔回演武場鍛鍊,若發生意外,他顏麵無存。

於是,他放下瓜子,走向朱孟烷。

“哼,我知道你是故意讓著我。難道你以為堂堂楚王之子會輸給你的仆人?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如果不承認,我就繼續……”

走近後,兩人的對話清晰起來。朱孟烷揚手欲再次“教訓”元化,手卻在半空中停滯,無論怎樣用力,馬鞭都無法落下。

他回頭一看,馬鞭的另一端握在一個少年手中。朱孟烷用力,對方力氣極大,馬鞭吱吱作響,卻始終無法掙脫。

“堂弟,這裡是皇宮,已有十多年未曾見血,你這般出手,似乎不太合適。況且比賽明顯你已獲勝,何必執著於元化不放呢!”

朱高熾忽然開口,同時鬆開手中的馬鞭,朱孟烷收力不住,猛然一傾,身體失衡摔倒在地。

他迅速鯉魚打挺站起,朱孟烷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哼,堂哥,我教訓我的下屬,跟你有何相乾!”

“如今各國使者進貢,正是關鍵時刻,皇祖父忙得焦頭爛額,如果你隻是想懲罰下屬,那也無妨。但我可不願因任何意外發生,讓皇祖父心煩。再者,今天你若真把元化打死,訊息必會傳到皇祖父耳中,我不希望他因這點小事分心!”

提及進貢之事,朱孟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使者來京絕非小事,進貢之日也是精心挑選,為的就是討個好兆頭。不知是年老易迷信,還是彆的原因,朱元璋對此類事情格外重視。

若讓他知曉在這種關鍵時刻,京城有人喪命,恐怕他會大發雷霆。

“烷兒,聽你堂哥的,住手,彆再打了!”

楚王朱楨深知父親的脾氣,擺手提出建議。

“堂哥,你是不是言重了。”朱孟烷放下馬鞭,聽了父親的話,臉色稍有緩和。

“你不會是看上了這下人,想收為己用吧?可惜我這位堂弟,整日在京城,冇見過塞北男子的勇猛,就為這麼個歪瓜劣棗動了心。”雖無法動手,但他能用言語挑釁。

“對,我確實看中了元化的能力!”

朱高熾淡然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對方無禮,他卻有。

“那你手下是否有勇士,能與我一較高下,贏了他就是你的。”朱孟烷麵色陰沉,指著地上的元化說。

“我確實冇有勇士。”朱高熾搖頭,露出無奈之色。

“但我很想將元化招至麾下,不如我們比試一場,如何?”

聽到這話,朱孟烷先是一怔,接著大笑起來。

“堂哥,你讀書多,學問或許不比我差,但這馬上功夫可不是夫子教的!”

“嗬嗬!”

看著他那傲慢的模樣,朱高熾也不禁冷笑一聲。

“堂弟,誰說我要和你比馬上功夫了,射箭有什麼意思。你看那邊有個角鬥場,我們來一場不用兵器的較量,誰先倒下就算輸,怎麼樣?”

“就憑你?”

朱孟烷鼻子裡發出一聲哼聲,但轉念一想,回想起剛纔對方握住馬鞭的場景,心中多了些猶豫。但此刻已騎虎難下,如果不答應,豈不是丟了麵子。

\"那就打吧,父親,您給我們做個見證,免得有人說我不守信諾!\"

朱孟烷步入角鬥場,邊走邊活動筋骨,臉上掛著冷酷的笑意,他要讓這位堂兄嚐嚐被沙包大拳頭擊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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