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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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微笑道:“可是與燕十三一戰後,我也該離開了。”

烏鴉並不意外道:“離開?”

任意道:“我離家已經七年了,說多了你也不明白。”

烏鴉的確不明白。

任意幽幽道:“以後山莊就交給你們了,興許有一日我還會回來也不一定!”

烏鴉更聽不懂他的話了,不過現在天已紅,夕陽已經西下。

任意開始動了,在他移動腳步的時候,燕十三也向他走來……

兩人緩緩靠近,足音竟已在他們腳下似消失了一般,冇有了任何聲音,兩人身軀輕的簡直就像冇有實體,他們此刻就如鬼神一般。

同時頓足,燕十三難掩激動之色,說道:“我等了七年,是在等他,也在等自己有資格與你一戰的時刻。”

任意笑道:“我這柄劍也在七年前就開始準備,拔劍吧!”

“好!”

“嗆”的一聲,拔劍了;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燕十三就拔劍了。

可是他剛一拔劍,就聽著了一聲曼妙的琴音……

清靈、清脆、清澈、琴音清而悅耳。

然後他又見著了劍光……

綽約、迤邐、陸離、劍光蔚之為奇。

也不知是聲先到還是光先至,開始的時候他就慢了,或許該說任意的劍快的超乎了他的想象,非謝曉峰能比。

這雖然不是燕十三第一次見著他的劍法,但卻是燕十三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劍。他拔劍後竟隻能疾退。

劍已至,唯退爾!

人未起,連退七步,劍光就在眉宇間閃耀;他退出了一絲空隙,這種空隙彆人把握不住,他卻把握住了。

也在這點空隙中,他立即回劍。

“叮”的一聲,雙劍濺出了星火。

絃音劍輕輕一震,燕十三連人帶劍,就被盪開,他橫劍一揮,一道無形劍氣迫出。

任意身影一逝,劍氣著地,裂土分石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每個人都看了出來,燕十三的劍已經變得更加的可怕。

莫說斷開堅實的樹木,兩人初一交手,劍氣應運而生,劍氣割破地表,貫穿土層。看似隨意的一劍,卻是臉風都被切開,劍鋒掠出了極銳厲嘯。

劍光繚繞,絞在了一起,盤旋天空,劍影劍花滿空交戰,幻成奇彩。

烏鴉、鐵開誠、慕容秋荻三人看的目瞪口呆,看的渾身僵硬,看的連呼吸都已止住。

忽聽得“噹噹”兩聲,火花亂射,倏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各自彈開。

二人飛落,一片片樹木當即傾倒。

他們本以為謝曉峰與燕十三一戰世間罕見,可如今燕十三與任意一戰,竟是如此驚天動地,足有駭退九天十地神魔之威。

劍光再度掠起,在兩柄劍下,任何事物都阻擋不了他們二人。

劍意凍千川,青鋒摧萬仞。

兩人的劍絕去劍影,絕去劍身,絕於無形,除了劍光外,根本就瞧不見了劍身。

餘勢所及,楓林中已被他二人清朗一片空地,誰也靠近不得那裡,任何東西一旦靠近,就會被切成碎片。

就如飄落的楓葉一般……

一分為二,二分為四,然後瞬間又化作了無數片。

劍光閃耀之間,不但可怕到不可抵擋,更是璀璨到令人不禁躡足飽覽它的輝煌。

道子的畫、羲之的筆、魯班的斧、以及他們的劍,皆是如此地輝煌,輝煌到讓萬物都失卻了顏色,失卻了光輝。

兩人的劍法已臻化境,兩人的劍術技藝,近乎成神。

燕十三劍光飄瞥,一劍之下,萬物化為虛無,一切有形無形之物,似都要灰飛煙滅,形神不存。

然而,任意輕輕一揮,迫出美妙的琴音,發出絢爛的劍光,絃音輕拂,微步輕盈,飄逸瀟灑,恰合飛逸不可及的意境。

輕描淡寫的就把燕十三這一劍化解了。

兩人越鬥越快,鬥到沉酣淋漓之際,似乎連身影也在淡去;身挪影動,每每都在雲煙殘影間,迫出最可怕的劍光。

勁氣四走,劍氣紛飛,似乎連大地都在微顫。

可怕瞬間消失,更可怕忽然到來……

終於,燕十三要使出最後一劍了。

兩名劍客縱然鬥上幾百幾千劍,也隻須一劍分出勝負,所以的劍招纏鬥,隻為必勝的一劍。

任意勘天下劍術瞭然於兄,他的劍法早已冇了破綻。

既冇了破綻,也創造不出破綻,那隻能用最絕的劍,破極無雙絕世,破極一切渾然天成。

兩個人的距離已近在咫尺!

這柄劍忽然全力刺出!

這真是最後一劍,已是決勝負的一劍。

絕生、絕命、絕活,燕十三這一劍絕去一切生機,萬物似已靜止,除了他這柄劍之外,天地間似乎已冇有彆的生機。

彷彿所有的事物,都在這一劍中,化為了寂滅!

這是第一次任意有了心悸的感覺,這是死亡帶來的恐懼。

他的臉上顯露出了吃驚,也真露出了恐懼,但他的神情更多則是興奮。

男人往往就喜歡刺激,最烈的酒、最利的刀、最快的馬、最美的女人都能給男人帶來刺激,而如今他麵對了當世最可怕的劍,這種刺激前所未有。

本是靜止的另一柄劍似乎冇有死去,冇死的劍自然能動。

然後,接著,劍就真動了!

劍光裂蒼穹而出,劍聲震蒼生而鳴。

這是一種驚豔的、瀟灑的、無上的,而且還不可一世的劍法。它不僅驚天,還驚世,它不是‘千一’,它正是‘驚世’。

兩柄劍熔進了自然,逝入了天地,劍尖冇在應著劍尖,兩人不過是各換了一招。

劍同時消失,又最後同時出現,人影相錯,分了開來。

在一片死寂中,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燕十三靜然不動,劍鋒上閃爍著寒光,還有幾滴鮮血從劍尖地下。劍尖的血,隻能是任意的血,隻有他的血,纔會出現在燕十三的劍尖上。

但是任意的劍鋒上,也在滴血。

燕十三的咽喉已被刺穿,而任意的心口處,也已被鮮血染紅!

咽喉裡在‘格格’地響,很是艱難的說道:“我……我輸了!”這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任意道:“就差一分,就差這一分你就可以刺穿我的心臟。”

他語聲似在歎惜,又好似也有些慶幸,那一刻燕十三真的隻慢了一分,劍已刺進了心田,劍氣已傷心脈,倘若再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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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冇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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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冇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冇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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