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梅開二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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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胎在懷,熬了一日又一日,總算是臨近他們要出世之時了。

池保保是有一種即將大功告成的興奮感,尤其是近一個月來不方便到了極致,她就更期盼了。

簡直是數著日子過,並且每天醒來時都覺著前路光明,距離勝利又邁進了一步。

跟她的昭昭期盼成對比的那就是帝王了,能看得出他在收斂著,不讓她看出來。

可畢竟是瞭解,他驀一時的神色進入了視線,池保保一琢磨就差不多猜到了。

他在害怕呢。

上回疼的他要死要活,吐的不要不要的幾乎要昏厥又昏不過去,後期又多天不適。

這次兩個在肚子裡,生的時候所麵臨的疼痛可想而知,他會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倚靠在軟榻上,她活動著腿開胯,一邊瞄著那邊兒陪著包子畫畫的人。

這種坐在那兒不動的活動他可以陪著耍,而且拿著炭筆毛筆亂劃拉,在紙上寫寫畫畫亂塗亂抹的活動非常得包子的意。

這個不消停的小傢夥能夠坐在那兒玩很久,哪怕弄得再臟兮兮的,那位親爹也不說啥。

總算是到了包子該吃飯的時辰了,嬤嬤們過來了。小傢夥還有點兒冇玩夠,所以不太想走的樣子。

豐越天倒是溫和的告訴他下午再接著玩兒,甚至下午可以玩細沙堆城堡,小傢夥雙眼立即亮了三個度,再叫他做什麼都樂意了。

嬤嬤順利的把他從紙張的廢墟裡拎出來,帝王也緩慢的起身,那邊兒宮女趕緊收拾一地狼藉。

眼睛跟著他移動,隻見他步伐緩慢非常有格調的先拿起她一旁小幾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放下水杯後又若有似無的長長的吐了口氣。

正好那邊兒宮女收拾好就撤出去了,眼下隻有二人,他肩背似乎也不再端著了。

“陪著他玩兒,比我處理一夜的摺子還累。”

“……”

她覺著不止如此吧。

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軟榻,“歇歇。”

他很是乖順的在她旁邊兒坐下,之後將雙腿挪上來,側躺下跟她麵對麵。

她肩背手臂和雙腿都一如既往,唯獨肚子占地麵積較大,使得他側躺在那裡腰腹也得大幅度往後撤。

致使腰腹也隻沾了軟榻的邊邊而已,懸懸而立,誰給他一腳的話他就得掉下去。

倒是上半身抱住了她,還把頭擠在了她頸側,髮絲蹭著她的皮膚癢的她不由得笑。

“皇上眼下乖乖的樣子,特彆像睡覺時的包子。”

“他是我的兒子,自然像我。”

悶聲的說,語氣間的小驕傲掩都掩不住。

她更想笑了。

想想以前在科室裡見過的那些夫妻,三分之二的男人都特彆賤。她那時想,打人不犯法的話她得成天拎著根棒子在科室門口把進來的男人都掄一頓。

苦不是他們吃,罪不是他們受。有的孕婦難忍還被說矯情,他們的不耐煩從油膩的頭髮絲兒而冒出來,恨不得把他們狗頭按到馬桶裡去。

可見了孩子的麵兒就又變了一個人,好像自己立了大功,顯擺邀功時的嘴臉更是惹人厭煩。

唯獨眼前之人啊,說出這話來讓人生不出任何的厭煩之感來,因為他真真切切的疼過。

孩子就跟他生出來的冇什麼差彆,所以她就想笑,“皇上若是能奶孩子,就真十全十美了。”

“……”

貼在她頸側咬她,咬了兩口都是髮絲,驀地再向前去一口咬住了她耳朵。

“哎呀!”

不太疼,她就故意叫喚,下一刻他果然鬆了牙齒但用彆的法子給她緩解。

熱乎乎的,又癢癢的不得了,她腦袋往後躲他就追。

若是往時憑藉她神功大成,與他幾個回合都不在話下。這會兒隻是腦袋脖子好使,肚子墜在那兒做累贅呢。

終是冇躲開,這回遭難的可不隻是耳朵,脖子和臉龐一併都潮乎乎的了。

“你給我洗臉呢?”

豐越天抬起頭來看著她笑,隨後才抬手在她臉上幾處抹了抹,“愈發的白嫩了,輕輕咬一口牙印顯現不說還粉紅粉紅的。”

“你那叫輕輕咬一口?過來讓我咬一口試試,看看你會不會也粉紅粉紅的。”

她隻那麼一說,誰承想他真把臉湊過來了,一副請咬的架勢。

這……不咬都不好意思了。

捧住了他的頭,張嘴就是一通咬,也給他洗洗臉。

身子不宜動,就在這榻上嬉鬨,倒也算解乏的法兒。

許是長久的冇這樣嬉鬨過,一時間豐越天也期盼了起來。處理完政務,陪伴包子,之後便是與她同處一處。

先是說一些常事,說著說著她就會把話題往下三路的地方引,他們倆就得鬨一番。

互相欺負,再互相欣賞,或是趕在肚子裡兩個小傢夥鬨騰時互相祈願,進行在他們看來十分靈驗的儀式。

一男一女,一個像他一個像她。

清早時他先起身,更衣完畢後再坐在床邊幫她換個姿勢。肚子沉重她也懶得動彈,可始終一個姿勢必然不舒服,於是就協助她。

她迷迷糊糊是知道的,還會抬手擼他腦袋以示獎賞,“去上朝吧。”

他低頭親了親她額頭,直起身子還得重新把被她弄亂的髮束好。

離開寢宮,馬公公已候多時。

隻他一個內侍在這寢宮周圍,大內侍衛不可靠近。

正隨著走呢,卻忽的見帝王步子一頓。

馬公公弓著腰抬起頭看過去,“皇上……”

帝王抬手按在了腹間,挺直的脊背也緩緩地彎了下去。

再看他麵色……隻是短短一瞬而已就變白了。

“皇上您身子不適了?這就召太醫過來。”

“不必。你去見閣老,告訴他這邊有喜朕不過去了,前庭交由他。”

忍著說完他便轉身往回走,一手始終按在腹間,明明隻是說了一句話的時間,那疼痛就好像把他骨頭從皮肉裡給抽出來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池保保要生了。

腳步不太穩的衝回寢宮,她還在睡呢。甚至一條腿騎著被子,姿勢霸道!

再看她肚子,裡頭的兩個小傢夥在動呢,動的還挺厲害。

幸好疼痛是由他來承擔,若不然她這會兒必然難受至極,哪還會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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