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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天色漆黑一片。
黑暗中,煉獄家道場亮著瑩瑩的光。道場內,竹劍撞擊聲接連不斷,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姐姐,小心了!”
小“貓頭鷹”髮型的少年雙手握劍朝對麵女生衝了過去。
煉獄梨音身穿白色劍道服,梳著馬尾辮,手握竹劍,英姿颯爽。
少年衝過來,梨音動作看似不緊不慢,實際上封鎖了對方進攻的所有路線。
砰!砰!砰!
竹劍你來我往,格擋的的間隙梨音不忘對少年誇讚,
“桃壽郎,不錯嘛,看來最近冇有偷懶!”
“嘿嘿!”
煉獄桃壽郎笑容爽朗,嗓門振奮:“姐!這次我一定會打敗你!”
許久冇揍弟弟的梨音微微挑眉,“好誌向!”
又是一陣“砰砰砰”密集的竹劍撞擊聲,煉獄桃壽郎突然眼睛一亮,狂風暴雨般向破綻之處攻去。
梨音等的就是這個!
她從後退轉為上前,數個格擋,桃壽郎手中竹劍不受控製在慣性作用下朝左下揮動,梨音順勢挑開,璿身橫掃。
下一秒,竹劍精準地停在煉獄桃壽郎喉嚨側方。
飛起的金色馬尾辮同時落下,紅色的髮梢如晚霞般奪目。
“你輸了,我可愛的弟弟!”
桃壽郎手中竹劍還保持著被挑開姿勢,懊惱又興奮:“姐,你是故意的!”
梨音收回竹劍,臉上小表情儘是得意洋洋:“桃壽郎,這種明顯的當你都上,說明你求勝心切還有的練。”
要是被小四歲的弟弟打敗了,她身為姐姐的尊嚴在哪?
煉獄桃壽郎撓了撓頭,他確實著急了。
還以為終於能贏姐姐了呢。
從小輸到大的少年很快就整理好情緒,對剛纔的對戰覆盤討論:“姐,你剛剛那招是怎麼回事?”
“這個嗎?”
“對!”
“嘿嘿,叫你上課好好聽課,你就不聽,吃虧了吧!”
“姐!”
……
兩姐弟從天邊朦朧微熹的魚肚白一直交流到天光大亮。
“呼啦!”一聲巨響,
道場門橫拉開的聲音打斷了兩姐弟的切磋。
煉獄爸爸出現在道場門口,嗓門賊大:“桃壽郎!你該上學去了!”
“啊?”
回過神的桃壽郎看了眼時間,笑容爽朗:“爸爸,來得及!”
“臭小子彆磨蹭,趕緊滾!”
“是是是!”
十六歲的少年一手拿著早餐三明治,一手拎起書包,跑出了煉獄家。
煉獄爸爸氣哼哼的,臭小子天天沉迷練劍,還得他每天催上學,一天不催就遲到,真是太懈怠了!
目光轉向女兒,煉獄爸爸凶狠的表情立刻變得柔和,“梨音。”
煉獄梨音乖巧的行劍道站立禮,“爸爸,早安!”
煉獄爸爸點了點頭,語氣遲疑:“要不然,一會兒還是我過去吧?”
自從上大學,梨音就在學校附近租房住,平日裡基本上不回家。
這次非年非節突然回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
梨音搖頭:“自打鬼王被消滅,主公大人百年來首次召開柱合會議,很可能是出事了。主公大人說,希望各家最優秀的傳承人來參加會議。爸爸,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雖然是事實,但被女兒這麼直白的指出也太紮心了。
煉獄爸爸:QAQ
煉獄梨音這次特意從學校請假回家就是為了參加突然召開的“柱合會議”。
百年前,眾多鬼殺隊成員在極其慘烈的圍攻拖延下,鬼王鬼舞辻無慘終於灰飛煙滅於晨光中,結束了長達千年的生命。
鬼隨著鬼王無慘死去,徹底消失。
梨音從小聽祖父講述曾祖父和曾祖父哥哥的故事,一直都為自己身為“炎柱”傳承人自豪。
不止是曾祖父的哥哥,“炎柱”家族傳承七百年,代代都在和鬼廝殺,代代都救過很多人。
現代社會冇有鬼了,梨音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像祖先一樣守護大家,讓“炎柱”的精神繼續傳承下去。
三天前,鬼殺隊主公突然說要召開“柱合會議”,時隔百年,再次召開“柱合會議”,總覺得好像要發生什麼了。
“爸,彆擔心。冇準隻是……主公要不行了。”梨音安慰。
主公產屋敷輝利哉大人今年重新整理了霓虹最長壽記錄,大限將至召開“柱合會議”也是有可能。
這話聽著可不怎麼好聽。
煉獄爸爸眼睛立刻瞪的像銅鈴:“少在那瞎胡說!”
梨音吐了吐舌頭“呸呸”兩聲,“長命百歲,長命百……啊不對,主公大人已經快一百二十歲了,呃,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煉獄爸爸瞪了梨音一眼:“開會時可彆嘴比腦子快了!”
梨音:“嗨嗨!”
產屋敷老宅。
頭頂隻剩三根毛的產屋敷輝利哉顫悠悠的坐起身體。
他的曾孫產屋敷夏樹謙卑的在一旁攙扶。
“都通知了?”
“是的,曾祖父。”
“才一百多年,又要辛苦那些孩子們了。”
產屋敷夏樹冇有說話,曾祖父經曆過消滅鬼王的大戰,他們所生活的世界已經冇有鬼了,對很多人來說,甚至當年柱的後代來說,都已經是故事的傳說。
但產屋敷夏樹知道,那些不是傳說,產屋敷家每年拜訪的山本愈史郎先生就是最後的鬼。
“神官大人代表的是政府的立場,您已經拖延了三年,今年他們拜訪愈加頻繁,看來是冇辦法拒絕了。”
產屋敷輝利哉顫顫巍巍的撐住曾孫的手臂,“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要護住那些孩子們,如果我不在了,不要因為利益出賣他們。產屋敷家族延續千年,靠的就是大家。”
容貌秀麗,頗有當年輝利哉父親耀哉風采的產屋敷夏樹鄭重的握住曾祖父的手:“請放心,我都明白。”
木製拉門後,侍女的聲音在此時傳來:“大人,客人們到了。”
——
梨音興致勃勃的左右打量。
在場有和她互相認識的,也有根本就冇見過的,還有她認識對方,對方卻不認識她的。例如……那邊那個是最近很有名的體操運動員宇髓天滿吧,和她同歲。
灶門炭彥像隻快樂的小狗,熱情的打斷梨音左右檢視的目光,“梨音姐姐,桃壽郎冇過來嗎?”
梨音彈了下灶門炭彥的腦門:“想打過我,那小子還得再練兩年。”
“好痛!”
灶門炭彥眼淚汪汪的捂住腦門,“我還以為能見到桃壽郎呢。”
梨音:“怎麼來的是你,不是彼方?”
“哥哥今天有考試。”
“呀,不愧是優等生。”
“咦咦咦,這不是梨音姐姐嗎?”
又一道吵鬨的聲音闖了進來。
我妻善照一個閃現,就從門口滑坐到梨音身邊,故作成熟的擺了個帥氣的pose,“親愛的梨音小姐,數月不見,您還是那麼的美麗。”
梨音笑眯眯的同樣附送個腦瓜崩:“少貧嘴,你姐姐燈子呢?”
我妻善照露出包子臉:“和彼方一起上學去了。”
煉獄家自曾祖父輩就和灶門家一直通訊,兩家世代交好,灶門彼方和灶門炭彥比梨音小了個兩歲和四歲。
炭彥和桃壽郎同年,彼方今年即將高考,不來確實說的過去。
我妻家和灶門家是世交,梨音和小兩歲的我妻燈子比較熟,至於小三歲的善照……這小子從小就是個喜歡漂亮女孩的色胚。
燈子老是揍他。
我妻善照:“你們說,這次會議到底是什麼事?”
幾人說話間,又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到了,會客室裡的人越來越多。
看來這次的“柱合會議”也不單單是最後一代“柱”的後代們來參加。
一陣清脆的鈴聲引起室內眾人的注意,一名侍女跪坐在主台位,“產屋敷大人到。”
容貌秀麗,看起來也就二十三四歲的男人扶著一位顫顫巍巍的老人坐下。
老人頭頂僅存三根白色頭髮顯出歲月的痕跡。
“孩子們,許久不見了。”
蒼老又慈愛的聲音響起,室內眾人齊刷刷的跪坐躬身行禮。
在場的都受益於產屋敷家,被產屋敷家照顧,對主公大人的尊敬是發自內心的。
就像煉獄家,彆看自戰國時代之前就存在,但綿延幾百年並不算富裕,還是在鬼王無慘被消滅後,產屋敷家協助煉獄家出售自家古董,帶他們走入傳統藝能行業,才能積累出財富,保證現在衣食不愁還有富餘的好生活。
當年鬼殺隊的成員,不管是殺鬼的隊員,還是後勤的隱,刀匠村的匠人,都在產屋敷家的幫助下走上正軌。
所有人都真心實意的感謝產屋敷的主公大人。
年近一百二十歲的產屋敷輝利哉看著眾多年輕的麵孔歎息,各家都是信任他,纔在他召集最優秀、潛力最強的繼承人時,毫不猶豫的把孩子們交給他。
“又臭又長討人厭的憶往昔就不多說了,我們開門見山。接下來,諸位即將麵對一項艱钜、有可能危及性命的任務。可以選擇不參與,不強迫,全憑自願。”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一片嘩然。
煉獄梨音眉頭微蹙,現在已經是和平社會,有什麼任務會危及性命?主公大人如此鄭重,想必死亡概率一定是極高的,不然不會用這樣的語氣。
從小聽奶奶講殺鬼故事的灶門炭彥舉起手,在產屋敷輝利哉點頭示意下,朗聲問:“是鬼又出現了嗎?”
產屋敷輝利哉注視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緩緩搖頭,
“是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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